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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,他没将你乱棍打出,已经是很有涵养了。”
张家客堂中,当张岱听到窦锷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被韦恒轰出家门的情景时,忍不住便抚掌大笑起来。
“我都是听你吩咐,你还来笑我?我来问你,你究竟有...
张岱离开尚书都省后,心中郁结难解。虽说韦虚心答应会转告金吾卫善待边士,但张岱心里明白,那不过是一句敷衍之言,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。
他回到府邸,边士邓影早已在门前等候。张岱一见他,便示意他入内说话。边士神情紧张,眼中满是焦虑。
“八郎,”邓影低声说道,“奴等确实无力偿还那笔旧债。那些赏赐本该是朝廷应给的,如今却成了债,奴等实在难以承受。”
张岱叹了口气,道:“你且安心。我已经与韦左丞交涉过,虽不能彻底免去债务,但我会设法助你等渡过难关。”
边士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,但随即又黯淡下来:“八郎仁义,奴等感激不尽。只是……只是柜坊不肯借我们这些贫苦之人,即便八郎愿意出面,也未必能借到足够的钱。”
张岱点了点头,道:“此事我已考虑过。我会通过商贾渠道,设法为你等筹措资金。你只需安心等待,莫要惊慌。”
边士听后,连连叩首,眼中泛起泪光:“八郎大恩,奴等永生难忘!”
张岱扶起他,道:“你我既是主仆,便不必多言。你且回去安抚众人,莫要惊扰,一切自有我来安排。”
待边士离开后,张岱坐在书房中,陷入沉思。
他知道,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。韦虚心虽为尚书左丞,但背后显然有金吾卫的影子。而金吾卫如今得势,韦恒、张敬等人皆是其心腹,此事极有可能是他们一手策划,借以逼迫边士缴纳旧债,从而为朝廷财政填补缺口。
但张岱更清楚,真正的问题在于??这笔债,根本就是一笔冤枉账。边士们征战多年,立下汗马功劳,朝廷却将他们应得的赏赐转为债务,这无异于剥削。
他心中愤怒,但更清楚,若贸然与尚书都省对抗,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。他必须另寻他法。
思索良久,张岱决定先从商贾入手。他平日与西市的商贾多有往来,尤其是几位大柜坊的主人,与他私交甚笃。若能说服他们出面借款,或许能暂时缓解边士们的困境。
他唤来亲信家人,吩咐道:“你即刻前往西市,找李掌柜、王东家,就说是我张八郎的意思,希望他们能借些钱给边士,用以偿还旧债。利息由我来承担。”
家人领命而去。
张岱又取出一叠绢帛,命人送去边士家中,算是先行资助。他知道,这些钱不过是杯水车薪,但至少能让他们暂时安心。
夜色渐深,张岱独坐书房,望着窗外的月色,心中思绪万千。
他知道,自己若想真正为边士讨回公道,必须另寻助力。而眼下,最可能支持他的,便是岐王府。
张岱与岐王府旧有渊源,当年在御史台时,便与岐王旧僚多有往来。若能借岐王之势,向尚书都省施压,或许能逼迫他们收回成命。
他提笔写了一封密信,命人连夜送往岐王府。
信中写道:
>岐王殿下钧鉴:
>
>臣张岱,谨拜书以闻。今尚书都省追缴边士旧债,千户边卒皆受牵连,朝廷恩赏反成债务,士卒怨声载道,恐有不测之忧。臣虽尽力斡旋,然势单力薄,恳请殿下垂怜,为边卒请命,以安军心。
>
>臣岱,顿首再拜。
写罢,他将信封好,交予心腹,命其务必亲自送达。
次日清晨,张岱便收到岐王府的回信。
信中写道:
>张八郎台鉴:
>
>来书已悉,所言边士之事,实为可忧。本王虽不涉政事,然亦知朝廷恩信不可失信于民。若尚书都省果真如此行事,实为失政之举。本王将遣人向尚书省陈情,望八郎暂且忍耐,切勿与都省正面冲突,以免遭忌。
>
>歧王李隆业
张岱看完信后,心中稍安。他知道,岐王虽不掌权,但在皇族中仍有极高声望,若能借其名义向尚书都省施压,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。
他随即命人前往尚书都省,向韦虚心递上一函,言明岐王已知此事,并将密切关注。
韦虚心接到信后,果然神色一变。他虽为尚书左丞,但也不敢轻易得罪皇族。他随即召集张敬、韦恒等人商议对策。
“张岱竟敢将此事告知岐王!”韦恒怒道,“此子太过张狂,若不加以惩戒,恐日后难以收拾。”
张敬却摇头道:“不可轻举妄动。岐王虽不掌权,但圣上对其颇为信任。若因此事惹怒岐王,恐怕都省也会受牵连。”
韦虚心沉思片刻,道:“罢了,此事既已传至岐王耳中,我们也只能暂缓追缴,待风头过去再作打算。”
于是,尚书都省下令暂缓追缴边士旧债,命金吾卫不得逼迫过甚。
边士们得知消息后,纷纷前来张岱府邸致谢。张岱一一接待,安抚众人,并命人将筹集到的钱帛分发下去,以解燃眉之急。
此事虽暂时平息,但张岱心中清楚,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。真正的风暴,尚未到来。
他站在府门前,望着远方的皇城,目光深沉。
“韦虚心,张敬,韦恒……你们以为,此事就此结束了吗?”
他低声喃喃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“你们既然敢动边士,那就别怪我张岱不讲情面了。”
张岱回到府邸,心中仍难平复。边士们虽已暂时得以喘息,但他深知,这只是权宜之计,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。
他坐在书房中,望着案头那封岐王府的回信,心中思绪万千。韦虚心、张敬、韦恒这些人,不过是金吾卫的棋子罢了。真正掌控局势的,是金吾卫背后那位??右金吾大将军郭知运。
郭知运近年来在朝中势力日盛,不仅掌管京师禁军,更与宇文融关系密切。而宇文融,正是此次追缴边士旧债的主事之人。两人联手,背后必有更深的算计。
张岱心知,若要真正为边士讨回公道,必须从郭知运与宇文融入手。可这两人皆非易与之辈,若贸然出手,恐怕反遭其害。
他沉思良久,忽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。边士邓影带着几个同僚再次前来,神色焦急。
“八郎,奴等刚听闻,金吾卫虽暂缓追债,但已派人暗中查访边士家中财产,似有另寻他法逼迫之意。”
张岱眉头一皱,果然不出所料。
“他们这是在试探,看我们是否真的会低头。”他冷声道,“若我们不做出反应,他们下一步,便是强行拘捕边士,逼其卖田鬻子。”
邓影等人听后,神色愈发惶恐:“八郎,奴等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,还请八郎指点。”
张岱沉吟片刻,道:“你们先回去,安抚众人,切勿轻举妄动。我自有安排。”
待边士们离去后,张岱立即召来心腹家人,低声吩咐道:“你即刻前往西市,找李掌柜,让他尽快放出风声,说京兆府边士旧债之事已惊动岐王,朝廷有意彻查。若有人趁机放贷,必遭清算。”
家人领命而去。
张岱深知,朝堂之上,风向瞬息万变。若能借助岐王之名,再放出风声,让西市商贾不敢轻易放贷,便可暂时断了金吾卫的财路。
他随即提笔,又写了一封密信,命人送往御史台的一位旧友手中。
信中写道:
>台兄钧鉴:
>
>边士旧债一事,实为金吾卫借机敛财之举。今尚书都省虽暂缓追缴,然金吾卫仍在暗中施压,恐有不测。臣虽尽力斡旋,然势单力薄,恳请台兄于御史台内留意此事,若有风闻,可先行奏报,以警朝廷。
>
>臣岱,顿首再拜。
写罢,他将信封好,交予心腹,命其务必亲自送达。
次日清晨,张岱便接到消息,西市商贾已纷纷传言,称边士旧债之事已被岐王关注,若有人趁机放贷,将面临朝廷清算。一时间,原本跃跃欲试的柜坊纷纷缩手,不再轻易借贷。
与此同时,御史台也传来消息,称已有御史风闻此事,准备上奏。
张岱心中稍安。他知道,自己虽不能直接对抗金吾卫,但若能借势而为,便能将此事推上朝堂,迫使尚书都省不得不正视。
果然,几日后,朝堂之上,有御史果然上奏,弹劾尚书都省不顾边士生计,强征旧债,有失朝廷恩信。
皇帝听后,眉头微皱,道:“此事可有实据?”
韦虚心出列奏道:“此事确有其事,然皆为旧债,非无故征缴。臣已下令暂缓追缴,并命金吾卫善待边士,未敢苛责。”
皇帝微微颔首,道:“既已暂缓,便暂且作罢。然边士为国征战,朝廷恩赏不可失信。若此等旧债确为恩赏所转,当另行厘清,不可轻言追缴。”
韦虚心躬身应诺。
朝堂之上,此事虽未彻底解决,但皇帝已表态,边士旧债之事不可轻言追缴,尚书都省亦不敢再轻易施压。
张岱得知此事后,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此事虽未彻底解决,但至少为边士们争取到了喘息之机。
他站在府门前,望着远处的皇城,目光深沉。
“韦虚心,张敬,韦恒……你们以为,此事就此结束了吗?”
他低声喃喃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“你们既然敢动边士,那就别怪我张岱不讲情面了。”
他心中已有打算??此事虽暂告一段落,但他不会就此罢休。他要让那些真正幕后之人,付出代价。
而他,也将在朝堂之上,一步步走得更远。